题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也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身处同一空间,同一位置,却无法触碰到彼此。
深蓝的天空,几朵淡淡的浮云,一场盛大的露天婚礼在林萤山庄的后草坪举行,青草、鲜花、蓝天、白云。
“婚姻是爱情和相互信任的升华。它不仅需要双方一生一世的相爱,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赖。今天林希先生和夏萤女士将在这里向大家庄严宣告他们向对方的爱情和信任的承诺。”神台上,牧师手捧着圣经,用他独具威严的目光环视台下的宾客。
牧师收回目光,慢步走下神台,来到林希和夏萤的身边。
“林希先生和夏萤女士,现在请你们牵着彼此的手,将另一只手放在这本圣经上,你们要向在座的宣告你们结婚的心愿。”
“你们要以神的名义起誓,你所回答的都是真实的,不违背自我意志的”。
夏萤看着牧师,毫不迟疑地举起右手伸向牧师手上的圣经,同时将左手伸向林希,然而当她左手伸过去的时候,却没有碰到意料中林希的右手,她以为的默契却没有发生。夏萤转过头,惊讶的发现林希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低着头,全身不由自的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林希低声抽泣着,目光依然不敢回头看着夏萤,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夏萤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好不容易,他们才走到今天,15年的点点滴滴,15年前他们就认定了彼此,15年为了今天一起的努力,为什么就……
整个婚礼现场足足沉默了十几分钟,所有的目光的注视着在台上一直低声抽泣的林希。在大家眼里,林希和夏萤15年前就已经“结婚”。
15年前的一个晚上,S市第二高级中学,当时的林希和夏萤还是幼稚的高一学生,在那个晚上的第二节晚自习,铃声刚响不久,校园广播里传来一阵稚嫩的激动的声音“高一(1)班的夏萤女士,我林希,娶你夏萤,做我的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啊~”广播中随后传来一阵责骂声,广播关闭。为了还不完整的话,林希花了大半个学期,每天跑学生会广电部,跑广电部的指导老师办公室,每天跟着广电部部长身后,最后部长和老师都烦得受不了,让他进入广电部管理电脑和广播维护。为了这句话,那天晚上在操场上足足站了五个小时,等所有同学熄灯就寝后他才被允许回去,并且第二天上午林希连同他的父母被教务处主任“约谈”了一个早上。
“对不起,我……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我的深爱夏萤,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林希抬起头,缓缓转向夏萤,身体不再抖动。
“她?”
林希转向宾客席,随着林希的目光,婚礼上所有人都望着宾客席最后一排最边上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女孩,低垂着头,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至腰间,消瘦的身影,一袭淡蓝色的露肩长裙,那双白皙无瑕细长地双臂环抱着一本厚厚的封面发黄的笔记本在胸前。
女孩抱着笔记本,缓缓站起,随后抬起头,右手撩开一边的头发钩于耳后。
“夏萤?!”宾客席许多人不约而同的惊呼而出。
女孩长得确实很像夏萤。不!已经不能用“像”来形容,女孩除了头发比夏萤长一些,脸色更苍白些,身体更消瘦些,眼神中更多些淡然。
婚礼神台前,夏萤死死盯着女孩,双手捂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望向她的父母……
“你是谁?”夏萤的父亲从座位上站起来,望向女孩。
“我是夏萤!”女孩看着夏萤,缓缓地说到。
台下一片寂静。
“不可能!我才是夏萤,不可能!”,夏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激动的喊着,她转向林希,双手紧紧的抓住林希的肩膀“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我知道很任性很霸道,如果你真这么抗拒宗教的婚礼,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
这个时候,各种婚礼现场悔婚的电视剧画面在夏萤的脑袋里一涌而出,林希是个十足的科学信仰者,当初夏萤提出想在教堂举行婚礼,由牧师来主持的主意,林希提过反对意见,而林希则希望他们的婚礼是由自然,宇宙所见证的。最终达成的共识是,青草、鲜花、蓝天、白云,当然还是有牧师……
林希低垂着默默不语。
女孩率先打破“我是夏萤,你……也是夏萤”……
河边,防洪堤,路灯下,一个女孩牵着一个男生的小拇指,一前一后的走着
“希,明天你可以不要去,可以吗?”突然女生站住,一把扯住男生的手臂。
“放心吧,萤,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吗?绝对安全的!”男生回过头,双手牵起女孩的双手,自信满满说。
“可是我……”夏萤把头扭向一侧,不敢看男孩的脸,他知道,这是男孩的梦想。
“可是什么?傻瓜!我你还不相信吗?”林希伸手过去轻轻的刮了下夏萤的鼻子。
“因为这一个礼拜我的眼皮都在跳!所以你不能去!”夏萤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林希。
林希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伪科学?”
“反正你就不许去!我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告诉我,你不能去!你看!眼皮都强烈反抗了!”边说这,夏萤把脸凑上去。
林希扑哧的笑了一声,一把把手按在夏萤脸上“那是你天天晚上睡觉前还玩手机玩到一两点玩的吧!”
林希双手捧着夏萤的脸蛋,认真的说“萤,你知道,我为了明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只要明天过了,我就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能实现单纯时间穿越的人!,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希伸手紧紧的握着夏萤的手激动地说“意味着我可以修正人类很多错误!意味着我甚至可以回到最初,去探究人类真正的起源!意味着夏萤,你的老公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
“萤,放心吧,前期无论是机械试验还是利用猿猴的活体试验,不是都安全的回来的吗?等这个试验结束,我们就结婚!你知道,如果不去验证我的理论,我是不会安心的!”
“量子纠缠态称为‘鬼魅似的远距作用’,两个处于纠缠态下的粒子即使在银河系两端的也能瞬间完成通讯!”讲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的讲稿讲述着量子力学,下面一大片的学生都趴在桌子上。
“老师,那它能跨越时间的距离与过去通话吗? ”一个男孩的声音打破了只有老者唱独角戏的课堂。
“这个目前无法下定论,爱因斯坦曾经说时间轴是单向的,我们也无法把其中一个粒子送到过去。”老者抬起头,目光离开陪伴他几十年的备课讲稿,转向最前排一位男孩,深邃的目光里夹杂着温和,这么多年的教学生涯,从来没有人在他的课堂上提问。
台下也有不少学生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端坐身体准备看好戏,从来没有学生能在白发老者的课上提问,更重要的是,大家似乎都不认识这位学生!从两个星期前他过来就一直坐在第一排!量子力学的课居然有人抢着着第一排!
男孩一本正经的拿起笔记本,从中撕开一页,在上面相聚点了A、B两个点,一边演示一遍说到,“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空间可以折叠,这样就大大缩短了空间旅行的距离”
男孩把纸折叠起来,让A、B两点靠在一起“这样只要简单的做个跳跃就能从A位置到B位置”
男孩放下手中的纸张,继续道“爱因斯坦说时间也属于一个维度,那时间可以折叠吗?这样的话不管时间是单向还是双向,我们将时间轴折叠起来,简单的一个跳跃就能回到时间轴上的任何一点。”
老者微笑道“时间的折叠既不能证明可能,也不能证明不可能,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林希!”
老者低头看了下,又抬起头,“林希同学,我的上课名单里可没有你的名字,你是这个班的学生吗?”
“老师,我是大二的学生,来旁听,我已经学完并拿到大二和大三所有学科的学分!”林希自豪的回答道。
老者慢慢站起“林希同学,下课后你愿意来我办公室吗?我正在做关于时间和空间的理论的验证试验,我需要人帮忙!”
“好!”林希激动的答道,对于任何未知的领域,林希总有无尽的激情和贪婪。
林希坐回位置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站起来“老师,我能带上我女朋友吗?她叫夏萤,她是数学系的,她也是大二,提前完成了大二和大三的所有学科!”
“哦?呵呵,那放学后一起过来吧!”
“粒子回旋加速,正常!”
“跃进折叠冲击能量,正常!”
“舱体抗磁罩,正常!”
巨大的室内试验场中央有一个圆形平台,平台分为三层,足有二十层楼高,四周有六根支柱支撑着中间层和最顶层,顶层由六个吸盘状机械手臂竖直固定着一个胶囊状银色金属机器,光亮的外表倒影着试验台周围的一切景象,那就是时间舱!
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载人时间穿越试验正在时间与空间研究所试验室有条不紊的进行,夏萤坐在监控室里,紧紧拽着拳头,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屏幕里林希的影像,因为再过半个小时后,林希将通过时间折叠穿越机回到三天前,穿越后通过量子纠缠的通讯只能显示文字,无法看到影像。
“时间折叠通道开启!定位2072年7月31日上午8点整”
嗡……,平台中间层两个水平同心巨大环形电磁铁通电并绕中心轴水平高速旋转起来,随后在电磁铁中心出现一个蓝色亮点,亮点呈扁平缓缓张开,变成一个蓝色光环,并且越来越大,光环中央是一片漆黑的空间,整个蓝色光环最后稳定在电磁环中央,水平望去就像一片薄饼,然而从上往下穿过,却是已是两个世界。
“通道开启完成!状态稳定!”
“反重力推进启动!”
“支撑臂释放倒计时!倒计时,十,九,八……三、二,释放!”
时间舱周围六根机械臂缓缓收回,时间舱离开机械臂的支撑,并没有掉落,而是静静的悬浮在蓝色光环上方
“准备穿越!”
银色时间舱开始慢慢下落,离蓝色光环越来越近,十五米,十米,五米,三米……
当银色时光舱底部接触到蓝色光环内黑色区域时,在蓝色光环里从接触处荡起一片片黑色的空间涟漪,慢慢向外扩散,接触到蓝色光环时却没有反弹,而是诡异的消失……
随着时间舱下沉,时间舱也慢慢消失在黑色的空间中,远远望去,就像时间舱被巨大的蓝色光环从中截断,而光环之下什么都没有,进入黑色空间的时间舱部分就像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当时间舱顶部最后一点没入黑色空间,试验场又变回原来的宁静,监控室里大屏幕中显示的时间舱里的影像也随之消失,随后调整屏幕左边显示时间,右边显示从时间舱里传回的文字信息。
大屏幕上的时钟,时间从2072年8月1日上午8:00开始,以正常时间100倍的速度一直向后倒退,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
“2072年8月1日上午7:59”
“2072年8月1日上午7:58”
……
监控室一片寂静,大约过了十四来分钟,大屏幕上的时间定格在“2072年7月31日上午8:00”后停下了,但是随后数字在“7:59”和“8:00”来回闪动,随后稳定在“2072年7月31日上午8:00”,约过半分钟后,屏幕下方信息窗口突然跳出一句话“林希:已跳出时间隧道,穿越完成!”
顿时,整个监控室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除了夏萤,夏萤仍然紧紧拽着拳头,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时间,作为一个数学家,对数字的敏感告诉她,这个时间有问题!
“林希:已经下穿越机,执行任务”
林夕的任务就是穿越回一天前,读取在7月31日上午8:00的试验台上密封黑盒子里刻在金属板上一串数字,并将8月1日上午8:00试验室所给的另一串数字刻下其下,以证明人类可以返回过去视察已经反生的事物,并可以修改历史。
“林希:任务1完成,黑盒子内数字串为2014060300”
“林希:任务2完成,已在黑盒子铁板上刻入预定数字”
“林希:返回穿越机,准备返航”
“林希:连接时间折叠点入口,跳入”
随后,大屏幕上的时间开始正向滚动,试验显得那样流畅,顺利,然而谁也没料到大屏幕上的时间突然在7:59分毫无征兆地停止了下来,试验台上空时间隧道光环静静的停留在空中,并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出来……
此时,监控室里许多人情不自禁低头祈祷,前几次的非人类试验都是圆满成功,难道这次因为试验对象,因为林希跨出时间舱与过去发生交集,参与了历史事件,导致受到时空的惩罚而消失在时间里?
夏萤依然紧紧拽着拳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屏幕的时间。
时间,依然静止,这次没有出现穿越回去那样的闪动,只是静静的显示着“7:59”
轰……一声巨响打破了试验室的沉默,也纠动了监控室所有人的心。不像上次进入蓝色光环那样优雅,这次时间舱就像挤破黑色薄膜一般,猛的从蓝色光环下方冲出,带着几丝空间撕裂,最后跌入最底层试验台网上,与此同时大屏幕上的时间也瞬间跳到“8:00”
随后,被撕裂的空间慢慢恢复,蓝色光环也慢慢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时间舱的舱门慢慢打开,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看到林希的瞬间,夏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脑嗡的一下,两眼泪水喷涌而出……
后来,试验结果检查黑盒子里,却并没有发现林希返回一天前刻下的数字,两个争论了半个世纪“历史可视察亦可可以改变”和“历史只可视察不可改变”论最终以本次试验得出后者正确的结论。
可是,这真的正确么?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和萤的所有事?”林希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信纸,信纸上满满的写着林希和夏萤从小记事以来的点点滴滴。
“因为,我就是夏萤!”女孩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掀开面纱。
“萤,别闹了,明天我们就结婚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晚上早点回去睡觉吧。”说着,林希看到面纱下的熟悉的容貌笑着向女孩走过去,双手握住女孩肩膀,将女孩转过去,慢慢推向门后。
女孩也不反抗,一边被推着走,一边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然后回头递给林希。林希愕然地结果手机,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萤?”
“嗯,请问您是?”
林希一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边答道“是我,林希,我在朋友家,明天我和我的伴郎商量明天的安排,没事,就是打电话确认下你那边情况”
“放心吧希,明天我保证不给你们出鬼点子,先挂了我,我要睡了”电话那头挂了,在挂之前传来一阵女生们的窃喜……
这是林希这辈子接过最诡异的“可视电话”。看着“夏萤”却在电话里聊天。
林希保持着接电话时候的样子,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女孩淡淡的伸手去拿回林希耳边的手机。
“希,知道吗?为了再见你,我整整十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女孩低下头,从包里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笔记本封面已经有些泛黄,四角已有些缺失,封面上用黑着毛笔写着两个大大的字“萤希”
“这是?”林希转手匆忙回到办公桌上,拉开中央抽屉,一本一模一样的比较本静静的躺在那里,封面上也有两个黑色打字“萤希”,只不过,这本笔记本更新。
林希愕然地看着女孩。
“纵使萤火虫般微弱的希望,也能引导我在黑暗的宇宙中确定方向,萤,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希望”女孩熟练的说出来,就像这句话烙印在她脑海里一样深。
“你真的是萤?你从哪里来?我的试验不是成功了吗?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时间树!那天你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时间树’,这是十年里,我根据你的笔记研究出来的理论,‘薛定谔的猫’你知道吗?”
“当然! “薛定谔的猫”是由奥地利物理学家薛定谔于1935年提出的有关猫既是死的又是活的著名思想试验,在一个盒子里有一只猫,以及少量放射性物质。在一小时内,大约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将会衰变并释放出毒气杀死这只猫,剩下50%的概率是放射性物质不会衰变而猫将活下来。量子理论认为:如果没有揭开盖子,进行观察,我们永远也不知道猫是死是活,它将永远处于半死不活的叠加态……”
女孩接过去“猫到底是死是活都必须在盒子打开后,外部观测者“测量”具体情形才能知晓。如果揭开了,就一定能确定猫是死是活。”
女孩慢慢走到窗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你的试验是失败的。只是在你的时间线里,你成功了,所以你前面所有做的机械试验,‘猿猴’等活体试验在你的时间线里是成功的,但在整个时间域里,你是失败的!”
“失败得一塌糊涂!”女孩转过头愤怒的盯着林希。
“过去,是确定的,因为已经发生了,然而未来却是未知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每种可能处在确定与不确定之中,在发生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未来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所以你只能等,等它真实发生了,在不脱离当前时间线的情况,减慢自己的时间进度,‘等’可以在原来的时间线路上“穿越”到到未来,但是却无法通过你发现的折叠时间线方式穿越回到过去”女孩低头紧紧抱着发黄的笔记本
“可是,有一点你没有想到,在你离开的那天,那个时间点,时间线开始发生分割,时间线就像大树一样长出了树枝,如果”
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能回到当初出发的那个时间点,那该多好,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仪器的一切示数都显示正常,时间显示已经归零”林希不甘心的答道
“那是仪器!不确定性原理,海森堡于1927年提出,在量子力学里,粒子的位置与动量不可同时被确定。时间也不是连续的,在皮秒尺度里就开始出现了无法同时确定空间位置和时间点位置,当初你只关注了来回的空间坐标位置,在回到时间出发点的时候,时间在飞秒尺度上出现概率的波动,你并有回到出发的时间点,现在,你的时间,和我过来所在的时间,差了一千万亿分之三秒……仪器室无法显示一千万亿分之一秒精度的的时间”
女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们差了一千万亿分之三秒,已是不同时间线的两条分支了,在你离开的那一刻起。”
女孩转过身慢慢说到“那天,我没有等到你的回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没有等到你的回来。整个研究所所有人花了两个礼拜去反复检查仪器,是!仪器上时间显示已经归零,但确实你没有回来!半年后,所有人都放弃了,政府撤走资金,研究所关闭,对外宣称你的试验失败,时间穿梭不可行!”
“随后我搬走你的所有研究资料,花了整整十年去计算,林希,现在我比你大了九岁……”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你回来的确回来了,也回到了试验室,也许我们都站在同一个地方,我们是如此靠近,可是你却在我之后的一千万亿分之三秒,一棵树上两个不同方向的树枝,我们却无法触摸到彼此不见彼此……”
林希颓废的坐在办公椅上,他引以为傲的研究,他以往自信都消失不见。
随后,大屏幕上的时间开始正向滚动,最终在7:59分停止了下来,试验台上空时间隧道光环静静的停留在空中,并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出来……
此时,监控室里许多人情不自禁低头祈祷,前几次的非人类试验都是圆满成功,难道这次因为试验对象,因为林希跨出时间舱与过去发生交集,参与了历史事件,导致受到宇宙的惩罚而消失在时间里?
夏萤依然紧紧拽着拳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屏幕的时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可是,蓝色光环依然静静的悬浮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无声的宣告着试验的失败。
约莫半个消失后,大屏幕上时间的时间终于跳到“2072年8月1日,上午8:00”,人群中有人惊呼而出,许多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死死顶住大屏幕,期待时间舱,期待林希的影像再度出现。
一小时,两小时……五小时……
然而奇迹终究没有再次上演,蓝色光环依旧静静悬浮在那里……
监控室里已经有人再也坐不住了,经过商议,最终决定让时间折叠点的蓝色光环继续维持,同时,组成专家小组研究问题。
大屏幕上时间依然停止在“2072年8月1日,上午8:00”,专家小组打开黑盒子未发现林希在信息中说的完成任务刻下的数字串……
两周后,试验室里研究人员都已经撤退,在夏萤再三请求下,政府答应继续维持试验室运转一个月,整个试验室,现在只剩下夏萤一个人,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夏萤不是在监控室独自、反复检查各种数据,就是在试验场里傻傻的盯着蓝色光环……
随后,大屏幕上的时间开始正向滚动,最终在7:59分停止了下来,试验台上空时间隧道光环静静的停留在空中,并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出来……
此时,监控室里许多人情不自禁低头祈祷,前几次的非人类试验都是圆满成功,难道这次因为试验对象,因为林希跨出时间舱与过去发生交集,参与了历史事件,导致受到宇宙的惩罚而消失在时间里?
夏萤依然紧紧拽着拳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屏幕的时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可是,蓝色光环依然静静的悬浮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无声的宣告着试验的失败。
约莫半个消失后,大屏幕上时间的时间终于跳到“2072年8月1日,上午8:00”,人群中有人惊呼而出,许多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死死顶住大屏幕,期待时间舱,期待林希的影像再度出现。
一小时,两小时……五小时……然而奇迹终究没有再次上演,蓝色光环依旧静静悬浮在那里……监控室里已经有人再也坐不住了,经过商议,最终决定让时间折叠点的蓝色光环继续维持,同时,组成专家小组研究问题。
大屏幕上时间依然停止在“2072年8月1日,上午8:00”,专家小组打开黑盒子惊喜的发现预先让林希返回一天前在里面刻下的数字,可是林希呢?
随后专家小组在经行一天的探讨后,下结论,“历史可以返回检查,可以修改,但还需进一步研究!”
林希颓废的坐在办公椅上,他引以为傲的研究,他以往自信都消失不见。
……
突然!林希想起了什么,飞奔到夏萤面前,紧紧抓住夏萤的肩膀
“那你!那你是如何找到并确定我现在所在的时间线?”
夏萤依然紧紧抱着泛黄的比较本,微笑的看着林希。
“别忘了,我可是不输于你的数学家,概率和模糊事件的处理是我的专长!可是……”
夏萤用一只手拨开林希的手,缓缓的转过身背对林希。
“可是……我却成了‘自己’和你的第三者”
夏萤突然转过头眼睛里闪着泪光,颤抖的声音“林希,不要再来‘我’,或者去找另一个‘夏萤’,和现在的夏萤好好过吧……”
窗外,烈日像一个大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知了仿佛不知炎热般依然悠闲地唱着小曲。
两个幼稚的高二学生手牵着手躺在地板上,摆成两个“大“字形,望着天花板发呆。
“希,你家怎么还有这么破旧的房子?连个制冷系统够没有,还有还有,你看这台吊扇绝对是个古董!”夏萤盯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嘟哝的嘴巴。
“希,要不我们偷偷把它拆去卖了吧!卖给拍电影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夏萤起身凑到林希边一本正经的说。
“不行,这个家是爷爷的,这里的一切爷爷都看做珍宝呢!爷爷说只有回到这里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心”林希头也不回,全身贴着地板努力降温。
“哼!说带我去个好地方,结果来个连网都没有的古代”夏萤见林希很享受的样子,也躺回去全身贴着地板努力降温。
过了好一会,夏萤轻轻的叹息到“希,你看吊扇的扇叶好可怜,明明就在眼前,彼此都经过对方走过的地方,却无法触碰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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